说到此处,孙常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“今上魄力精明都不及宪宗皇帝,宪宗皇帝当初对藩镇、豪门亦是又打又拉……若无完好的借口,今上绝对没这个胆子!”这句诛心之语他说的干脆利落,花婆却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贺之方闻言低头思索片刻:“这么说任秋之案……难道是今上指使?”孙常朴这番推测却与花婆的结论不同,他素来依仗这两人的智谋,如今两人之间出现分歧,贺之方不由有些踌躇起来。
“此案表面上看,除非孟光仪能够快刀斩乱麻,短短几天之内查出真凶为任秋脱罪,否则最为难的是今上!毕竟包庇任秋,皇家声誉受损,连三位待嫁贵主也有些面上无光!若不包庇任秋,却将与兄长妹妹离心,也得罪庶母!”孙常朴道,“但长安非同乡野小地,乃是我梦唐一等一的大城,城中诸族混居,连胡人都有许多,固然天子脚下总比其他地方太平些,可如此大城,不说每天,每个月出那么一两件命案,也是寻常,何况此案还发生在平康坊,青楼勾栏地,自古笑说是英雄冢,最是容易争风吃醋、惹是生非!为何偏偏任秋这件案子,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沸沸扬扬、遍满长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