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俯身告退:“乔阿娘好生歇息,儿去了。”
殿外的树叶沙沙作响。
阿九走后,乔太后道:“宿荷,你听到了么,他这是特意来堵哀家的嘴呢!明摆着,是想让哀家什么事都不要管了。”
林嬷嬷连忙走过来,指着阿九遗在桌上的奏折,道:“太后您息怒,仔细伤了身子。官家若真想处置乔国公,便不会把奏折交给您了。官家还是留着情面的。”
“他眼里没有哀家,说的话,字字冰冷。宿荷,到底是隔着肚皮啊。他若是哀家亲生的,怎会如此?他给哀家上的封号,康顺,呵,顺者,从也。他就是想让哀家处处顺着他,做个耳聋眼瞎的老婆子罢了。”乔太后越说越恼,挥袖将空了的汤碗打落在地。
林嬷嬷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,道:“太后,依老奴说,方家得势是早晚的事。横竖,宋皇后倒了,您该另作打算了。朝堂上有人,好办事。”
“方砚山,就是茅厕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。天命六年,宗礼有一批火药出关,让他批个公文,他都死活不肯,半分情面也不给。方灵山么,对哀家表面恭敬,实际阳奉阴违,鸦雀不闻地弄个伶人进宫,也不跟哀家商量。方家兄妹俩,指不上。”乔太后道。